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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魯·布萊遜/文 印度,這片土地如今被稱之為“發(fā)展中經濟體”,然而,它一向有著自然的、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文化傳統(tǒng)。如果能夠將這些古老的做法和經濟發(fā)展完美結合的話,印度將會成為一個在發(fā)展的同時不破壞文化與環(huán)境的典范。 不要破壞一個功能完善的系統(tǒng),而是因勢利導。文化在可持續(xù)性商業(yè)中是至關重要的。環(huán)境學家保羅·霍肯(Paul Hawken)曾指出,“可持續(xù)發(fā)展的第一條法則就是與自然力量保持統(tǒng)一戰(zhàn)線,或者至少不去與其對抗”。這是一句金玉良言,但全球內頻繁的反文化市場行為還是為我們敲響了警鐘。印度也同樣深受其害。多少個世紀以來,外來者向印度帶來了許多文化施加。雖然印度一直在默默忍受,但并不意味著外來者成為了贏家。然而,印度的本土公司卻深諳其中玄妙。他們了解本土的文化背景,逐浪于波濤洶涌的商河,利用文化生態(tài)系統(tǒng),并與之一道取得了巨大的利益。事實上,合作比起主宰更有說服力,但通常這道理是隱含在事物之中的,我們需要學會聆聽。 EKO財務服務 阿彼錫·辛哈(Abhishek Sinha)和阿彼納·辛哈(Abhinav Sinha)就知道如何利用已有的資源。2007年,在了解到印度一半人口都沒有銀行賬戶的情況下,他們開辦了EKO財務服務公司(EKO Financial Services)。他們還知道,在印度,只有10%的村莊有銀行的分支網點,而數(shù)以萬計離鄉(xiāng)背井、打工在外的村民,都有定期往家里寄錢的需要。對于大多數(shù)的務工人員來說,通過銀行往家里寄錢是很不實際的。這需要他們找到一家銀行、開個賬戶、每次排長隊等候,而收錢的一方也需同樣如此,這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麻煩了。他們或許還可以通過印度郵政,他們的網點還多一些,而且不需要賬戶。但是手續(xù)費和公職人員收取的帶有印度特色的“好處費”,也讓這種寄錢的正規(guī)途徑變得額外昂貴。于是,大部分的打工者都用信件夾帶現(xiàn)金寄出,這比郵局要便宜不少,但風險也是一定的,并且不合法。 辛哈兄弟深知這一狀況,并且知道如何面對,而不是與之對抗。他們知道,在印度,銀行賬戶和銀行網點雖然少得可憐,但手機卻是遍地都是。印度有8億多部使用中的手機,幾乎每個人都擁有、或與他人共用、或是能借到一部手機。他們想,如果能把手機和銀行聯(lián)系起來,那么,低廉、可靠的寄錢途徑就會出現(xiàn)。他們還知道,印度幾乎每一座村莊或其周邊都有一個當?shù)氐碾s貨商。幾乎每個人都能和雜貨店的老板扯上點關系,通常是賒賬或者是小額貸款。那么,對于EKO來說,答案非常明了——將這些鄰里間的雜貨商和國家的主要銀行系統(tǒng)連接起來,讓他們成為EKO的“網點”。而對于外出打工者來說,他們僅需一個手機和一張身份證就可以方便快捷地通過這些雜貨商寄錢回家。而在打工者的家鄉(xiāng),他的家人可以到最近的雜貨商處取回現(xiàn)金。目前為止,這個想法已經取得了巨大的成功。2011年,EKO通過與1500名雜貨商的合作,擁有了15萬打工者用戶,在為數(shù)以萬計的外出務工人員提供財務服務外,還牢固了地方性的經濟系統(tǒng)。 谷殼電力 “谷殼電力(Husk Power)”則是另一枚成功的例子。賈南尼什·潘迪(Gyanesh Pandey)是這個創(chuàng)新性企業(yè)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而這家企業(yè)則坐落于比哈爾(Bihar)——印度最貧窮的邦。賈南尼什是在家里沒有電的情況下長大的,他深知缺乏基本服務的生活有多么痛苦,也知道貧窮是怎樣使整個民族都感受到低人一等。在美國讀完大學并開創(chuàng)一番事業(yè)后,賈南尼什又回到印度,試圖解決這一最棘手的問題——電荒。賈南尼什深深地了解比哈爾邦的狀況,但他并沒有操之過急。他和朋友雅達夫(Yadav)一道,用多年時間以多種科技進行試驗,試圖以不同途徑解決問題。 在他遇到一位氣化器經銷商后,這盞苦尋的長明燈終于點亮了。氣化器能在限氧環(huán)境下,通過對有機材料的燃燒產生電力。很長時間以來,它都作為一種補充手段,代替昂貴的柴油發(fā)電。但是,“從來沒有人想過用米糠來支持一整套電力系統(tǒng)”。在比哈爾邦,米糠是一類數(shù)量巨大的廢棄物,據估算,每年有18億公斤的米糠進入了垃圾填埋場,最終轉化為甲烷這種危險的溫室氣體。于是,賈南尼什和同事決定以此解決這個棘手的社會問題。結果呢?一部每小時消耗50公斤米糠的發(fā)電機,即可為一座500人左右的村莊提供電力。雖然處在初期階段,“谷殼電力”已經明確了25000個能適用這種科技的村莊。如果開展得當,這將是一項宏偉的事業(yè)。更重要的是,它與印度的農業(yè)框架在文化和生態(tài)上做了完美結合。 黏土茶杯 過去,在印度,人們通常都用廢紙板、舊報紙或者小孩的作業(yè)紙把食物攥在手里,喝水也用的是能重復使用的杯子。在那個年代,亂拋垃圾并不是一件值得大驚小怪的事。后來,國外公司的涌入,帶來了新的口味和所謂的“便捷食品”,隨之而來的就是紙杯、塑料瓶的大量生產。于是,亂拋垃圾成了一件大事。同樣地,30年前,印度人大多使用可降解的食品包裝。印度獨有的香料奶茶,過去通常是以黏土杯來盛裝。而直接來源于印度土壤的黏土杯,除了據說能給奶茶帶來更濃郁的味道,還是可降解的容器。把它們丟在地上造不成任何污染,陽光會把它們在數(shù)日內分解回泥土中去。而在紙杯和塑料杯的時代,雖然還能偶爾見到黏土杯的生產,但它如今僅作為一個邊緣工業(yè)在加爾各答(Kolkata)得以保留。原因是這里的工匠們仍然留戀這門制作手藝,而當?shù)氐木用駝t仍然看中這份添加的風味、本地出品的情懷和對舊日的感觸。 是誰在作怪?這些擁有強大經濟實力的公司不明智地將不可持續(xù)的生活方式引入了自給自足的傳統(tǒng)文化中來,無意中造成了這些惡果,它們在文化上、生態(tài)上和經濟上帶來的破壞是無法衡量的。文化是可持續(xù)發(fā)展中的重要一環(huán),一件產品的文化琢面可為其產生無盡的附加值。本土文化通常都天生蘊含有可持續(xù)發(fā)展的特性,與其同行,并不僅僅是減少破壞的一個途徑,更是探尋潛在資源、當?shù)鼗锇楹酮毺禺a品故事的最佳方式。 (據FastCoExist網站 高文興/譯) |